有些人是天生的“浪子”,不适合进入封闭的一对一婚姻围城,影片里的阿嫲,短发、衬衫、裤子,没挂慈眉善目,大部分时间面无表情,嵌入不了典型的阿嫲形象。她的个人史,子女不了解,兄弟姊妹不往来,只能从辗转的一个个情人那里拼凑,温柔时亲手洗内裤,豪爽时甩一两千打牌,生气时摩托车不让坐,浓情蜜意时许下一起打拼买房子的承诺,仿佛与她们厮混的那个人,才是被画家赏一丁点白,瞬间眼波流转,从平面画布活过来的人。
社会上对于少数群体的态度,在影片中可窥知一二
這是一部在2016金馬影展上觀眾票選時時高居第一的電影,而在大陸主流的電影網站上卻只有極少數人標記。
第一次聽到這部電影的名字,是在聞天祥老師的課上,他說這部電影很簡單,就是兩個人在家裡聊天,卻非常「猛」,大家一定要去看。
的確,故事的開頭,就是一個dv拍攝的小取景框,取景框裡拍攝者女兒問媽媽,自己結婚了之後她怎麼辦,媽媽本來冷漠的表情,突然迸發出一個詭異的大笑,她說「我去睡公園唄,反正有很多人都睡公園。」然後嘴角往下一撇,再然後,這哭泣的表情被離開替代。
這是一段破碎而冷漠的母女關係。當母親是一位同性戀者,你會作何反應?
不得不承認,這是令人驚訝又尷尬的問題。也是導演即女兒必須面對和處理的問題。
我記得在前面的一個鏡頭中精準的捕捉到了這一個細節。起初我以為這只是一個單純記錄母女關係的電影,片中說到,媽媽在外面打牌、交友的時間總是顯得比在家時快樂。鏡頭裡是媽媽在公園裡跟一群年齡相仿的老阿姨們吃飯,她夾起一塊涼拌過的黃瓜,吃了一半
我以前觉得隔开人与人之间距离的原因是无法沟通,所以总希望可以把话挑明了,说开了,似乎这样做就不会产生隔阂。
现在再次意识到,“言辞绝非一条通往联结的畅通无阻的道路。你要不就是交流得不够,始终对他人有所隐藏,要不就得担起因把自己过多地暴露给他人而遭到拒绝的风险:大大小小的伤痛,乏味的执念,因羞愧和渴望而生的脓疮和白内障。
我曾经的决定是拒不开口,尽管有时我渴望抓住某个人的手臂,将所有情绪和盘托出,拉住一个奥汀,敞开一切,任人检视。”
得知自己的作品将代表台湾参与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角逐时,黄惠侦正在家中厨房准备午餐。
获选的是黄惠侦导演的首部纪录长片《日常对话》,讲述自己与同志母亲的家庭故事。片中,母亲回避镜头,但用台语反问镜头后的女儿:“谁要了解我?”黄惠侦用了一部纪录片的长度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从兄弟手足的闪烁其词,到旧情人的笑骂中,更多时候是不大的家屋空间里无声的相处,观众随黄惠侦一起,试图了解这位受同性吸引,却被推进异性婚家的T妈妈。
尽管这似乎是一个“非典型”同志家庭的故事,但片中大部分场景对于生活在台湾的人来说都不陌生,像是锅里翻炒的丝瓜蛤蜊,或是农村矮宅前的稻埕。在那场全片最使人压抑屏息的母女对话,母亲坐在餐桌前,身后的大同电锅,是每个台湾家庭厨房的标配。正是这部如此日常的纪录片,成为台湾电影界今年度最重要的选择之一。
这也是台湾首次选出纪录片参赛。
对此,黄惠侦也很惊喜:“这对长期以来资源与媒体关注度都比较集中在剧情片身上的台湾电影环境而言,其意义大过于对我个人”。
诚然如黄惠侦所言
【日常对话】震耳欲聋的沉默
转载请注明网址: https://www.7j3.net/t/aid-6119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