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苍鹰机敏地转动眼珠,俯视着这边贫瘠的土地。一个高瘦的身影出现在茫茫无垠的沙漠中,他穿着污秽不堪的西装,头戴一顶土气的红色鸭舌帽,帽子遮盖住他憔悴嶙峋的脸,形成一道道阴影,如这沟壑纵横的山石。炎炎烈日之下,他慢慢走向沙漠深入,可能随时都会倒下。这是维姆文德斯导演的电影《德州巴黎》的开篇一幕,时隔多日,这摄人心魄的场景依然盘旋在我的脑海里。
德州巴黎,一个神秘而浪漫的名字,就像两颗在浩瀚星辰中永不相遇的陨石。它不是法国的时尚之都巴黎,而是美国西南部德克萨斯州的一片荒芜之地。但对主角男主查韦斯而言,这是一场梦的起源,也是灵魂的归途。
在影片中,对简的爱就是查韦斯生活的全部,于是,当简决然离去的时候,他的世界彻底崩塌了,熊熊的火焰烧毁了他们的一切,抹去了那些美好的、痛苦的回忆,甚至剥夺了他的灵魂。
于是,为爱消沉的查韦斯空有一个人类的躯壳,却失去了记忆和情感,甚至无法与人正常交流。他的内心像一个被洗掉的碟片一样反复空转,只有一个在沙漠深处叫做“巴黎”的地方在他脑中反复闪现
2022年10月,文德斯电影展重庆站。
《德州巴黎》最让人影响深刻的镜头就是他们对着单向玻璃互相吐露心声的镜头,一个可以写入电影史的镜头。
四年,一个男人,穿越半个美国去见他的爱人。
一面单向的玻璃,一面可以看见另外一边,另外一边却不行。
但是他却要背对对方讲话,互相吐露心声,不愿面对,不愿看见对方,不愿对方看到自己的眼泪,即便对方看不到自己流泪。
我以为她可以靠声音分出来柴维斯,但是她却说,“所有男人的声音都像你”。
那些无法愈合的伤。彼此相见却不再走近,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在特拉维斯的流浪中,在荒野与城市的时空中,在人与人的关系中,文德斯用光影描绘了人类不可避免的失败这一事实。正如雅斯贝尔斯所说:“死亡,偶然性,内疚或世界的不确定性使我们面对失败的事实。”人类的无能为力在历史的阴影中徘徊,死亡就像一把悬挂在人类身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人们常常在快乐的时刻忘记自己不可避免的失败。然而,这并不是形而上学的主客体分裂,而是回归统一的道路。就像特拉维斯在荒野中的徒步旅行开始并最终回到荒野一样,与城市中的遭遇以及爱的斗争混合在一起
《Paris, Texas[德州巴黎]》暖暖让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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