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戏》在MOMA百老汇的试映上,Q&A环节中因为一个00后女孩略显稚嫩的提问,让之后的话题总是离不开记载历史和向年轻人传承思想。90后确实生在和平年代,不曾经历过那个动辄饿死几千人的残酷纪年中,但没有亲身体验并不代表无法理解。
《村戏》放映的时候,之前跑遍了大半个北京城的我确实累到睡着了。睡前的记忆是在唱戏。曾经的梆子戏是每天清晨姥爷在阳台必放的晨间曲,也是我最厌烦的起床铃,但这一次,我却能在同样的旋律中昏昏睡去。
醒来时,主角已经换了人,从最初排戏、定角、念白、指挥的路老鹤变成了“疯子”奎生。唱的戏从《打金枝》变成了《钟馗打鬼》。想来,《打金枝》戏文中最后的阖家团圆,确实没有《钟馗打鬼》一人行于天地间来的悲情,孤独无助到令人心痛。
“钟馗打鬼,打的不是鬼,是闺女。”
这是路老鹤为了刺激“疯子”说的悄悄话,是一个意外事故的概括,也是一段时代之上的悲剧。
在“疯子”还不是疯子的时候,因为女儿彩云偷吃了田地里的花生被自己意外打死。这个意外就是整个故事最悲恸的因
刚刚看完点映的《村戏》,感触颇多,贴一篇幕后资料以飨。
《村戏》的故事改编自作家出版社《贾大山小说精品集》中“梦庄生态”部分,主要是《村戏》、《花生》和《老路》等五个短篇故事。
导演郑大圣认为《贾大山小说精品集》里的故事用白描的手法描写乡村生态,就像一帧帧人物素描,从中能体察中国基层社会的人情世故。
剧本从2014年开始创作,前后花费了一年半时间,故事大纲和人物小传做了十来稿,剧本写作了八遍,开拍之前导演郑大圣又改了一遍。
剧本写到第五稿,奎生才被写疯
从影像来讲:
在表现故事场景的风貌的时候,用了一些航拍镜头甚至大摇臂镜头,这种非常宏大会给人积极的情绪的东西,严重与本片意在传达的气质不符。
你让迈克尔贝来,整的也就是这套。漂亮的画面有很多,但适合你的就那些。
关于符号。破四旧立四新用一两次没问题(虽然我还是认为跟故事内核结合的一般),不停的无数次重复主席像就是问题!且不说这是贾樟柯在《小武》的公交车20年前用过了的,单说你这里用的合理么?
关于WG的起源淡豹有讲过我很认可的答案,为了防和谐我就不赘述了
《村戏》,好电影。
集体的犯罪是找不到行凶者的,如果集体愿意,那么也找不到受害人。
红色的政治,黑色的人心。流光溢彩的恐惧以及扁平化符号化的,黑白的个人。这部电影让人哭不出声,观后感正如走过那个时代的人一样,对于哭泣他们是困顿的,迷惑的,引以为耻的。因人都在笑,只有鬼才会哭。广泛的人性被荣誉,政治,群众利益替代,塑造出多数人必须接受的“精神正常”法规,以至于只有真正发疯后,才敢于流着泪擦掉,亲手为人画上的自欺欺人的鬼脸。
时代对无数迷茫的奎生的所有褒奖
周末有幸陪家里老人家观看了大象点映发起的电影《村戏》。这是一部讲述发生在人民公社时期北方一个村子在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准备一台村戏和分地故事的黑白文艺片,去到现场才发现200多人的大放映厅竟然几乎座无虚席,确实始料未及。
说是村戏,整部片子最终却并没有完整上演村民们排练的《打金枝》,实际上在排戏过程中呈现的人性纠葛变化正是一场戏剧,这才是导演要说的“村戏”;说是黑白片,实际上在少部分回忆片段用的却是彩色,说是彩色也就只有单一的军装绿和红旗红,加上移轴背景虚化的滤镜效果
Parallel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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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秦晓宇
嘉宾:导演郑大圣 戴爷戴锦华
开场白
主持人秦晓宇:改革开放个体的主体性、能动性被唤起,私心私欲也因此可能会膨胀为第一生产力的年代正在到来。那我们中国改革是从农村开始的,其实就是两方面的内容:在经济生产上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文化生活上打破了禁锢,比如老戏又可以唱了,不再破四旧了。这就是这部电影所表现的在一个小乡村里的家国大戏。这部电影的主人公奎生,我觉得更像一个“男祥林嫂”,一个虽然疯了但依然活在冷战的意识形态和创伤记忆里的悲剧人物。我觉得他的两次发疯,都让人印象极为深刻。一次是文革中一桩人文的惨剧,结果被包装成大义灭亲的先进事迹;另一次就是在联产承包责任制时期,他被路老鹤出于私心的——承包那九亩半土地的私心,然后用一句特别恶毒的话又一次给逼疯了。疯了的奎生我觉得就像一面镜子可以映照这两个时代。关于这部电影其实有很多地方可以探讨,所以今天我们很高兴邀请到这部电影的导演郑大圣,和人称戴爷的戴锦华老师来跟我们一起交流。
对谈
郑大圣监制,《村戏》:总有人牺牲,反正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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