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我因为喜欢在论坛上写诗,结交了一些诗友。之后有机会进入出版行业。在创作最旺盛的时期,我也曾被别人称为“年轻诗人”。一个很虚无的称呼,让我成为现在的我,只是早就不再写诗,而是对故事有强烈的兴趣。一些独立的文艺片被称为“影像诗篇”,是一种比喻,一种修辞。但毕赣的《路边野餐》不仅仅是比喻,诗歌像身体里的血管一样分布在电影的躯体里,仿佛有一种平凡的力量在瓦解你的忧伤。
表达爱的方式
[img=1:C]把磁带留给女人[/img]
这样一个小制作的电影里,不都是缓缓地渗入,也有突然跳脱的冲击。比如升把磁带留给那个为他理发的姑娘,还在众人前给她唱了一首“小茉莉”。陈升在释放自己对往日恋情的怀念和愧疚,之前他在讲述自己故事的时候就已经哭过;另一边,那个摩托青年,能够背下来女友的导游词,这就是一种爱的表达方式。而老医生让陈升交给往日情人的信物(衬衫和磁带,后者他已经给了途中遇见的女人),也是一种表达爱的方式,是对往日恋情的纪念,也是承诺。如那盘磁带里的歌曲“告别”一样,每个人都在告别当下的离别或往昔岁月。
40多分钟的长镜头,大量的放空镜头与留白,放诞意向的诗句,捉摸不定的非线性叙事结构。总之,我对非常规且美的东西总是抱有偏爱,不知道算不算是个坏习惯。
一个地方极具特色的地理环境以及人文气息总是会让我入迷(包括方言中故意拖长的尾音,都足够表现情绪)。所以我实在不理解那些说电影要转换成普通话更好的言论,这就和把粤语片配成国语一个道理。片子的成本低到让人惊讶,很难想象在20万的费用支撑下能完成一部获誉诸多的作品,它的限制因素会对电影产生或多或少的瑕疵,但丝毫不影响我对它的喜欢。
前几天在北京的时候,去参观师北宸健身现场,苏更生告诉我,她看完《路边野餐》,马上就吐了。不是讨厌,被镜头晃吐了。今晚抽空看完,几点意外的收获:1、贵州似乎成了今天文艺电影的富矿,取景于此的电影越来越多。镇远、凯里、安顺这些古雅的地名和破败、云雾缭绕的风光形成一种巨大的戏剧感。2、大陆文艺导演对话的对象基本还是台湾老一代文艺工作者。3、具体到《路边野餐》,诗歌不算太好,开篇的《金刚经》算是败笔。4、编剧与故事的节奏,略优于拍摄的技法。5、国内还有大量优质的独立电影,《路边野餐》更幸运一些,但他是超出很多水准线以上的。6、现在的文艺范,是我们小镇青年的时代。我们的审美就是胸大,眼睛亮,撅着嘴唇小脾气!
路边野餐的线性故事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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