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淘碟,一口气买下了好几位大师的作品,主要是新浪潮和意大利新现实主义。
《浪荡儿》是费里尼半自传性质的作品,一群小镇上游手好闲并没有出路的年轻人。我最在意的是,你总能在这群人中一眼就发现导演,那个最终离开并把一切讲述成故事的人。
有些人身上就是有什么东西,哪怕随波逐流也总显得异样,好像怀里总揣着光,好像是流落人间的凤凰,总有一天要远走高飞的。Moraldo一出场就被认出来了,这样的人总好像扛着什么使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也或许是自己放在自己肩上的使命。他仿佛在思考着,在谋划着,更多时候更清醒地迷茫着。他和其他人一起笑,一起闹,一起无所事事,但仿佛在那里又不在那里。
夜晚的街道上,荒废的城市,春风沉醉的晚上,他常常徘徊,常常和一个小铁道工闲聊,聊些简单的话,他却总像是有所希冀,有所说不出的堵塞。这样的人大概就像一个等待解答的问题。
就好像揣着一个重大的东西,而你知道这样的人必然能够且会做出决定。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做出真正意义上的决定。
那些说着要离开的人还是没有离开
“我惆怅地讲给你听,/ 但是却充满了柔情,—— / 讲一讲酣睡的鹅群, / 还有一只鹅在守更。 ”
在还没有成为人所共知的“费里尼”之前,费里尼曾经是一个《浪荡儿》。即使在成名后,在发小们眼中他仍然是一个无可救药的“里米尼的小白痴”。因为多年以前,在费里尼的故乡里米尼,他们共同拥有过一段浑浑噩噩的时光。
这是一个关于“离开”的故事。我突然想到要写这部电影的影评,也是这一阵越来越感到,自己要离开威海了。期待和不舍混杂着,像嘴里的海水苦涩又尖锐,想吐出来,却怎么也摆不脱残留下的尴尬味道。跟费里尼的里米尼一样,威海是这个国家东海岸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城,也有长长的海岸和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也有毫不起眼但默默执着的梦想家。就像这些浪荡儿,涨潮时我们也在海边驻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飞快地沿着浪脊逃离。我们只是无谓的站在海滩上,看它们越走越远。我也曾像影片中的摩拉德一样,在夜晚茫然地挪着步子,坐在长椅上脑子空空地担心自己的未来。“如果我也离开呢?”
你会说——那只是离开而已,又不是不能回来。
人们真的很少看电影。看的都是自己。
其实三年前真的没有一丁点对未来的计划。只是下意识的认为继续那样在一所既非重点又并不怎么浓厚学术气氛的地方继续下去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那时一年到头最操心的是学生会。最累人的是全校足球赛。学习或者未来都不过是生活的点缀。当然偶尔也会刷个夜。临考缩个印。挺过期末周便又是一条好汉。这样如此反复一个学期接着又一个学期。看着周围的人宿舍刀塔或者夜晚小树林嘿咻。听着学弟学妹一口一声好听的“学长”。目睹着一届届大四前辈摔着酒瓶在临别的最后一夜互相抱头抽泣。在大学最后一年之前所有所谓的前途打算都不过只是老师动员会上的一句句口号。
只是发觉到20岁上下的人似乎本不该那样。才简单的决定出国转个专业。那时也只是简单的喜欢看电影。门道什么一概说不出来。因为那时会有很多逃课去电影资料馆的机会。于是看到很多好片子视野也一下开阔了很多。对于电影到底是什么怎么拍怎么学这些问题一概不知心里也没有任何概念。英语呢也仅只限于高中毕业的水平。好在得到了家人的支持
我只是要离开,跟这里,跟那里,都没有关系。
我们总会长大,“某一天醒来,我们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可是,”我们已经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每天放学回家,等着爸妈做好饭吃饭,然后接着一蹦三跳去上学的小孩儿了,我们长大了,时间快到令我们不知所措,总是言不由衷,谁知道呢。总有一天,我们要离开。
终其一生,我们又何尝不总是在离开呢,我们想要新的生活,或者我们已经有了新的领悟,所以我们需要离开,去找更加符合心中标准的生活,不论快乐或者悲伤。
在无人知晓的清晨,大家都还在睡梦中,我在你们的梦中一个个穿过,去向一个未知的方向,不知道会是什么在等待着我,就让我这样离开,你们不要醒来,比较之下,我更加害怕告别,如果我们必须告别,那宁愿由我来只记得不辞而别,因为我害怕,有一天醒来,你们自己你都不在,而我却独自一人老去。
第一次火车远离的时候,他站在原地眺望,迟迟不肯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终有一天要走的。
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这样,我们放荡在熟悉的环境和人群之中,在纷乱狭隘的小镇里活着,日复一日。在表面和短暂的狂欢里迷失,自我怀疑,无力改变。用肤浅的笑声试图欺骗自己:一切都好,一切本该如此
但也有些瞬间,你参与着,却开始思考了起来。你旁观着,却开始厌恶了起来。以为自己终于看清了一些东西,但是却发现很多事越来越模糊了。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浪荡儿:喜剧面孔下的悲剧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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