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某种心境、或情感上的共鸣,使我觉得,这个与我们纠葛了几百年的国家,其民族性,与我们是不乏共通之处的。
蝉时雨里所表达的,如果以中国方式来表达的话,大概可以归结为那一句“少年情事老来悲”吧。虽然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十来岁时,一起在夏祭的夜里看烟花,她的手悄悄牵住了他的衣袖那一刻,可是,这一切毕竟都过去了,永远地过去了。
透过这一个地位卑微的小武士为生存的挣扎,我看到的是一个成年男子向他的青春的告别。虽然无奈,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那些无法忘怀的人和事,也只能就此尘封在回忆里。
有时,道了再见即是永别,即使是在十五岁。尤其是在十五岁。
少年时从来没计算过时间的长度,没计较过日出日落,所有的事情都以为是缓缓行进。如同一株植物渐渐生出叶、花、然后落果,就在自家后院看着看着,这么的就老了,我们的孩子就会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本来有很多话要问父亲的,但是看到他的时候,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再见到的时候,就是覆着草席的尸体。
“你的孩子是我的,我的孩子也是你的,这样的事情有没有可能?”
和这样的愿望之间恒着几十年。
盼着盼着,所有的希望都变成梦想。
坎坷而平淡的生活缓缓流过,躺在舟底听潺潺水声,也是美丽的吧。
开始的开始,是一件小小的意外,缘于一条被惊扰了的水蛇。
少年替女孩吮净了臂上的污血,以大人的口吻斥责说,武家的孩子不可以为这点小事哭。
十五岁的他,稚气已脱,青涩仍在,眉目中的刚直来自良好的武士家教。年岁相仿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女孩,仍带婴儿肥的稚嫩身形下却有着一颗羞涩而早熟的心。
在成长的过程中,男孩到底无法体会女孩子的敏感,所以对于彼此间从年幼时的两小无猜变成近几年的默然无语,迟钝的少年只是局促而不解。
是从她开始的吧,虽然被少年斥责了,然而那瞬间被守护的感觉足以让一个女孩心中的情愫悄悄萌芽……然而他却懵然不知。
十五岁,痴心于修习剑道,满脑子都是他所崇拜的父亲言传身教的武士义理,即使有小小的走神,也是为了擦身而过姿容优雅的高贵女子。她之于他,只是那个常被母亲支使来借米盐的邻家女孩,是有时候让人同情有时候却觉得麻烦,需要照顾的小妹妹。
那一年的祭典之夜,似乎不知麻烦别人为何物的邻居又将她托付给了他,少年接下请托时想必是相当不情愿,所以才会在朋友有麻烦时立刻丢下女孩,卷入群架之中。
那一眶的泪水,终于盈满为滴孑然滑落,晶莹流转中,少年执手相望一刻的蝉时雨,还是化作了缘分两隔绵长流逝的岁月长河...
这就是电影“蝉时雨”,优雅,美丽,内敛,沉静。原著小说的作者是被誉为日本当代文坛第一小说家的藤泽周平,他的《黄昏清兵卫》、《隐剑鬼爪》早已搬上了银幕,而这部作品则被称作藤泽周平的最高杰作,影像化后果然动人心魄,回味良久。
影片在日式风格的婉转流畅中徐徐道来,男女主人公的少年情愫、逆境中的傲然不屈、小人物对权贵的会心一击,都在海坂藩的四季美景映衬下,愉悦耳目,渗入人心。
然而,当影片接近尾声,历经困苦的文四郎与阿福再次相会时,仅在方寸之地、只言片语、数个镜头切换之间,影片却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情感张力。镜头在两人之间轮转,吝啬的不愿给他们共处的空间,银幕上越推越近的特写,虽仍旧是优雅与克制,但是在眼波流转、嘴唇翕动间,可以感受到二十年隔绝与相望凝聚而成的深沉感情正在奔流沸腾,观者如临海之深渊,你望向深渊,深渊亦凝视于你,惊心动魄之感言语难形容其万一。
最后
在林间上坡的小路上便注定了两个人“想要忘,也忘不了,是不能忘记……”
电影中画面好几次突兀的转到雪山、樱花树、河流、蛇和蝉,每次画面的转换似乎都告诉我们世界的美好不曾改变,一切尚可重来,但是这种美好当被渲染了人的情感,又何曾让人愉悦?悲伤之极与美好之极却能唤起同样的触动,何曾忘记过半分?
无论是生活琐事、工作、政治争斗、杀人与被杀;无论是田野、寒蝉、河水、大雨亦或落日;无论是孩子、妻子、母亲、父亲、兄弟、下属……在阿福和文四郎的故事里,他们就像太阳一样,一直温暖着这个世界,我们看到的永远是一个流淌着思念和眷恋的世界。那该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当我们去观看那个世界的时候感到的是悲伤和纠结,对阿福和文四郎的世界说不出的不忍心离去。可是我们每一个人自己的世界呢?其实,把你放到那样一个艰苦的环境世界真的还会那么美好吗?每天都要下地劳作,下雨的时候房子还漏水,甚至连顿饱饭有时候都满足不了,工作低三下四,没有尊严和价值……
但是在他们的世界中,有那么一个人陪着生命便足以美好了。是啊
说说蝉时雨。
最大的意见么——为什么时长两小时的影片中,身为男主角的小染同学直到第50分钟才初露头角?
情节么——咳咳——真是平淡隽永啊~~乡间少年文四郎与阿福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后文四郎之父因派系之争失利而被迫切腹;阿福去了江户,因缘际会成了将军大人的宠妾。为了在将军继位人的争夺中平安产下将军之子,阿福被秘密送回乡下。谁知祸事避之不及,另一派的家老派出刺客,阿福幸得文四郎其及友人舍身相救得以脱险。即使是文四郎在将军别院对刺客大开杀戒、血溅四壁的厮杀场面,也令人意外地淡然——莫非是沉迷于恐怖片太久的某人的承受能力“曾经沧海难为水”?不过我还是认为,是文四郎与阿福之间那份隐忍而绵长的感情,把所有的情节都涤荡得不动声色,如同长沟流月去无声。
翻译么——很烂,着实令我怀疑这是不是某翻译软件机械化加工的成果。比如影片末尾,即将遁于空门的阿福与已为人父的文四郎最后相见,阿福侧着脸、看不真切脸上的神情、轻声说:
“文四郎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我一愣
《蝉时雨》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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