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多DarkLord,原创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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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新年看的第一部电影是获得2015奥斯卡最佳的《鸟人》。毫无疑问,这是一部让人看完之后开心不起来的电影,不知道,这算不算侯孝贤说的“不是所有的电影都是为了取悦观众”。男主角Riggan的中年危机——低迷过气的事业、与自己争名夺利的同事、疯狂叛逆桀骜不羁的问题女儿——就如同片中总是躲在角落里穿着怪异鸟人装的分裂人格,在我们心底的阴暗处阴阳怪气的逼我们直面自己的人生危机,而混乱单调的打击乐BGM,则愈加增强了这种混乱无措的难受的感觉。
影片最具心理冲击力的两个桥段,一是Riggan的女儿Sam在吸了大麻之后对父亲疯狂的发泄与嘲笑——“你根本不重要!!!!!!”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你会不会心里一紧?你会不会和Riggan一样绝望?我会。二是Riggan和冷酷无情的评论家的那段对白——“为这部剧我付出了我的一切,而你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毁掉了它!!!!”梦想在现实面前的脆弱无力,跃然于银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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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对于好莱坞电影明星的调侃,除了对于演员生存现状的关注
鸟人的导演——对不起,总是记不住这个墨西哥人拗口的名字——是一个太会玩的人。从当年<21gram>玩非线性叙事开始(三个看似平行的故事拆开了并且打乱顺序讲),一直玩到今天,拿一个镜头(伪,而且最后还是剪了一下)讲一个复杂的戏中戏。终于修成正果,奥斯卡加冕,而且彻底:最佳影片,导演,剧本…这已经不是手酸不酸的问题了,而是真的进了名人堂,更何况他之前的片子几乎每一部都在柯达剧院闪了好几下。
无论你如何指摘这部片子,空泛也好,装逼也罢,意淫过渡,媚俗到家……但它把这些不仅做到了极致,还有入木一二分的反省和自嘲。
首先它真的是老老实实讲了个故事(三次排演一次公演,险象环生柳暗花明); 装逼指数暴高,却也一步一个脚印(巴特,卡佛,连出字幕都致敬戈达尔……); 意淫奥斯卡可算是摸透了学院奖老头子的花花肠子,每一处设计都百步穿杨(就不拍传记,就不拍种族,就不主旋律,但本质还在关照电影艺术本身:舞台vs屏幕,演员vs名人……); 媚俗,好吧,鸟人的媚俗媚到大大方方,趾高气昂,英雄电影、YouTube文化、炮友勾搭……随手拈来
这部片子揭示了与傻逼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以及主角对傻逼又爱又恨,看不起傻逼的同时又希望傻逼们抬着自己上天入地的矛盾心情。
如果你妥协了,按傻逼的套路拍傻逼爱看的片子,你就会成为一个成功的傻逼。从表面看,你征服了傻逼,事实上你成为了傻逼,在你自己看来,你输了。
如果你不妥协,你就会被傻逼忽视、遗忘,并且没有钱,并且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令自己的女儿看得起。那你又如何看得起自己?这真令人难过,这到底有什么可难过的?
这个片子就像我的人生那么纠结,理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就好在,这么尴尬的命题下,每个角色都是自由活泼的,被玩的死去活来,但是并不沉默。
结尾不好。不就是死吗一枪打一个窟窿,主角并不惜命,何必大做文章?
某一个时期,你总会感到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置身其中却又仿佛被遗忘。有那么一瞬间你做着最后的挣扎,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竭力争取,里根选择向剧评人示弱求和,遭遇冷嘲热讽之后,索性破罐破摔,羞辱对方,也把自己送上绝路;当你开始自我否定,承认眼前的难堪,打算彻底缴械投降时,命运偏又和你作对,以最嘲讽的方式把你梦寐以求的荣耀和梦想端至你眼前。
要坦然接受吗?还是骄傲地自决?里根选择后者--我只接受自己期望的成功方式。
《鸟人》几乎可以说是为里根的饰演者迈克尔·基顿量身定做,他曾是1989年的老蝙蝠侠,而剧中里根的成名角色,则是拥有超能力的鸟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漫画式英雄带来的名声也成为负累,不管是剧中里根,还是现实中的迈克尔,在随后的演艺生涯没能超越自己扮演的漫画英雄,不得不面对籍籍无名的境地。剧中里根屡战屡败的焦虑和困顿,相信迈克尔能感同身受。在塑胶衣里迎来事业顶峰,却选择在之后的续集主动请辞,里根或者迈克尔的决定,我们都无从知晓,或许是厌倦了商业套路,或许是个人演艺生涯的迷失。表面上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曾经的辉煌掩盖不住今时的颓废与落寞,只要你还有梦想,放下一切束缚你的包袱,抛开世俗的眼光,你会发现梦想触手可及。一个遇到中年危机的演员在剧场自我救赎的故事。ps:美版的霸王别姬,现在终于知道为何当年的张国荣、杰克尼科尔森入戏太深,导致患上抑郁症,当演员不是很多人想的那么简单,风光的幕后是一堆心酸历程…
又是一部颇有开创性的电影,淘到了实在难得。
黑色喜剧。黑得幽默,幽默到天黑,到处都是痴疯说梦和现实嘈杂喧嚣浮动的衔接,那些鸟人的超现实幻想让人笑得辛酸,反讽和揶揄的片段处处皆拾。人物们在生活中呐喊、渴望,想要抓住连接生活的东西,然而却各有所怅。片中舞台就是演员的生活,生活中的失意正为舞台提供了迸发的力量;想在舞台有所成,却要源于生活的歇斯底里,始终扮演歇斯底里的人。“失意”不是在舞台上换来“成功”,讽刺的是,“成功”来自于狼狈的生活的最底面。所以,the unexpected virtue of ignorance 不仅是最后一演的讽刺性定调,其中的ignorance更多的是指人在不济的命运里错误地连接了生命、在错误的追求中定位了吧。这是不是就在讽刺人生如舞台表演那般可以变得痴癫、舞台又是人生的浓缩,但当人狂热逐求时就是纵身之时吧。想起了很相似的电影《黑天鹅》。也是关于“狂热然后消落”。
这里面,选择雷蒙德·卡佛《当我们讨论爱情时我们在讨论什么》作为舞台剧本这条线来衔接现实和虚拟,实在聪明恰当。卡佛的作品,语言简约
《鸟人》bird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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